『偶有闲暇，撩碰起青春的记忆。拾起曾经淅淅沥沥散落的文字，整理成篇。多年前曾经每天输出千言，发在已经消失的最大的校友社区网站——ChinaRen上，那时的心里：想要为人知，又害怕被人知。人生，在岁月中匆匆奔走；心绪，也在历经世事中变迁。初心虽在，感触已不似当年。谨以此文聊作纪念。』
第11节 渐入迷梦
接下来的半个月，我可能始终处在精神游离的状态吧。很想每天24个小时都能给娜娜发信息、和她说话，可是又怕我的“狂轰乱炸”打扰到娜娜工作，让她对我产生反感，所以经常是拿起手机又放下。
煎熬了半个月，在一个周末征得娜娜同意后，我又踏上了追逐爱情的征途。
到了娜娜居住的小区，我到旁边的超市买了些肉和鱼之类的东西。注意到娜娜不怎么爱吃猪肉，又买了鸭、鸡翅等肉食品，还有娜娜最爱喝的酸奶。
我到娜娜住的地方她还没有下班回来，她爸爸妈妈在家。跟叔叔阿姨打了招呼、聊了一小会我就说我先去做晚饭，等娜娜回来了就可以开饭。我扔下手机就进了厨房。
娜娜回来的时候一直给我打电话，想让我去路口接她，结果我在厨房关着门没有听到。
她下班后也到菜市场买了一堆东西，很重。娜娜拧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屋后，嫩白的双手都被勒红了。我心疼地想上去捧在手心里，贴在胸口让她触摸到我的心疼，可是自己没这个胆。那天，娜娜穿着一套淡蓝色的职业套装，本来身材就很好的娜娜显得格外知性、漂亮。我喜欢看她穿职业装，无法掩盖的知性美。
这天吃晚饭之前，阿伟也来了。
我试着做了一道创新菜，鸡脯肉切成条，在淀粉和鸡蛋里滚过后蘸上芝麻，然后放在锅里用少量的油煎。本想做一道别致的菜，结果第一次做没有做好，看着几乎无人问津，自己不好意思地抢着吃了。
不过那天做的可乐鸡翅娜娜很喜欢吃。我给每个人碗里夹了一个，让大家尝尝。娜娜吃鸡翅的时候不吃鸡皮，她把鸡皮夹给了我。看着娜娜中意，我把自己的那个鸡翅剥光了皮放到了她碗里。本来计划着每人有两个，我一个也没吃，后来娜娜她爸爸也把第二个留给她了。
虽然没有尝到鸡翅的味道，但是我很开心。一桌子人娜娜把鸡皮夹给了我，不是亲密的人，不会有这个举动。我像是得到了人生果一样美滋滋地享受着娜娜留给我的剩菜，以及后来她吃不完的剩饭。
生活中，能够相互包容、接纳对方缺点的人，要么是恩爱，要么是宽容。于我，是善良且爱慕；于娜娜，她是信任和不见外。其实夫妻间相处也莫过于此。大家都说结婚后的男人都会发福，因为很多时候自己吃饱了，还要接受爱人、孩子吃不完的剩饭。我也是被这样“毒害”的一年比一年吹气球了。
追逐爱情中的我可以毫无保留的慷慨、无私。我会毫不犹豫地给娜娜买她想要的东西，有时可能会超出我的购买能力；我也会毫不介意地吃娜娜的剩饭剩菜，甚电脑至是吻她的脚丫子……
但同时我也是敏感而吝啬的。我会在意娜娜给我的每一个眼神、每一个动作；在意娜娜对别人丝毫的偏爱，比如阿伟；如果娜娜对我有丝毫的不满，我都会懊恼、患得患失。
星期六一整天，我们五个人一起打牌，打的是山东人热爱的扑克游戏——保皇。
大学四年，每个周末我的同班同学就凑在一起玩这个或者类似的扑克游戏——“勾稽”。我始终对它不感兴趣，也一直没有去学这些扑克游戏。不过，记得那时候在青岛的天桥下、公园里，从年轻人到老年人都可以凑到一块混战。有人为拿了一手好牌、打得对方不开点而哈哈大笑；有人因为同伙出了一手臭牌争得面红耳赤，那个场面绝对壮观。
经过两次和他们玩这个扑克牌，我的保皇技术已经从零增加到60分了。
记得那天最后几把牌都是我和娜娜互当皇帝或护卫，二打三。天公作美，我们俩每手牌都很好，配合也相当默契，连续几把打得他们三个人连招架之功都没有。
我和娜娜开心地击掌相庆。随后娜娜调皮地说不玩了，说我们要急流勇退，保持辉煌的战绩，哈哈哈，够赖皮的吧！
不打牌的时候，娜娜爸爸就会叫上我和他一起去打山泉水。珠海的自来水经常因为泛咸潮而有一股咸涩的海水味道。这个小区靠着一座山，雨季的山泉水很充沛，大家都络绎不绝地去打山泉。我们也经常去打山泉水回来饮用、做饭。
这次相处几天下来，娜娜爸爸妈妈好像更加喜欢我了。看得出来，如果我成了他们的女婿，他们会很高兴的。
星期天的早上，根据我编辑的《面瘫家庭康复须知》及大家善意的要求，娜娜爸爸妈妈早上起床后就出去锻炼身体了。
娜娜起床后洗了头发，我让她坐到沙发上，我给她吹头发。
站在娜娜身后，我轻轻捋起她的头发，细致地轻梳着每一缕，用吹风机来回抖动着她的秀发。娜娜的头发很健康，发质比较粗而且浓密，烫成了大卷，我很喜欢娜娜这个发型。
那一刻，感觉自己就是她的爱人，她的伴侣。我自己仿佛被这温馨的一刻融化了，即使是付出也感觉很温馨、很幸福！电脑吹干了她的头发，我从后面捧起她的脸蛋儿，亲吻了她的秀发。
娜娜说我们一起煮早餐。因为自己兴奋的心情，有点找不着北了。煮八宝粥的时候，所有的材料我洗都没洗，全部倒进了煮粥的炖锅里，开始放在燃气灶上开火。娜娜说我食材是不是还没有洗啊！我才傻呵呵地反应过来，重新一粒粒米的洗淘。
那一天阿伟可能因为有事没有再过来，只有我们四个人。打牌、聊天一直玩到晚上11点多。因为第二天娜娜要上班、我也要回学校上课，娜娜爸爸妈妈就去睡觉了。
娜娜打了一盆热水坐在沙发上洗脚，洗完后我把她的脚搁在我的大腿上，抚摸着她柔嫩的双脚，给她按摩。难得的独处时光，我们俩似乎都在享受着这一刻的静谧和温馨。
我们开始聊起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……
我拉着娜娜的手，听她说起阿伟的事情：
“你肯定看得出来阿伟喜欢我，他曾经和我说--如果我不爱他，他不会爱上任何人。这么多年他就像我哥哥一样关心我，基本上他没读书以后，只要我在哪他都会跟到哪。他来到这个城市也完全是因为我在这里。可是我和他性格上有很多不和的地方，跟他在一起更像是亲兄妹，这么多年也没有像男女朋友那样相处过。”
“还有我爸爸妈妈来的时候，是我一个偶然认识的学弟送他们上的飞机。那个小男孩也毫不掩饰对我的喜欢。”说着娜娜拿出一盒巧克力，上面写着‘送给我最爱的人’，这是那个小男孩让娜娜爸妈带过来的。每颗吃完的巧克力包装纸，都被仔细地摊开、抹平了放在盒子里面。
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，不知道该怎么接娜娜的话。
“我的毕业设计是辅导员让这个学弟帮我做好的，本来我应该感谢他，可是他要请我吃饭。离校前有一天他在校门口说等我，我不去他就不走。没办法我搭的士到学校门口说让他别等了，我有事情要忙，然后我又坐上出租车走了。”
我一下子有很懵的感觉，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撬了一记闷棍。我苦笑道：
“就跟你当年到我学校见我一样，下了公交车见了一面，仅仅见了一面又扬长而去了。”
“娜娜，你是我这么多年最爱的女孩，电脑大学期间我没有谈过女朋友，你让我想到了婚姻，我想和你一起过完一辈子。”
“我想一年半修完研究生的学业，在明年（研二下学期）开始工作，明年年底（研三上学期）和你订婚，毕业那年年底（也就是08年底）和你结婚。”我诉说着心里盘算过很多回的想法。
“我不敢说得不到你就不会再爱上任何人的话，但是如果失去你，我会很多年丧失去爱一个人的能力，也许是三年、也许是五年甚至更长的时间。你应该作出一个选择，否则时间越久，大家受到的伤害越大。”
“你要作出明确的选择。一旦你选择了，其他的人都会放手。即使你放弃了我，我们也会是知己。”
说这句话的时候，我有伪装自己的成分，但我一直在心里默默祈祷：老天阿，帮帮我吧，我不能失去娜娜！
“如果你还不决定的话，马上又到毕业的时间了，说不定你那个学弟也会因为你跑到这个城市来。”
娜娜说她会好好考虑，给大家一个交待，也给自己一个交待。
娜娜说这句话的时候，我的心缩成了一团，“考虑”——这两个字就像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定时炸弹，意味着我现在并没能攻克她，意味着我随时都有被排除的可能。
后来娜娜和我又聊起了另外一件事。
第一次娜娜给我U盘拷走一张她的个人写真照片后，我回到学校选了两张自己的照片和一个word文件存入U盘还给娜娜。因为娜娜经常跟我提到星座，我本来从来不关注这些的，可能女孩子都信这个吧。我在网上搜索、编辑了双鱼座（我）和巨蟹座（娜娜）的运势文档。在文档后面写了一封短信，大概就是说我和娜娜星座比较合，我个人对待命运的看法、以及对娜娜的爱恋等内容。
我把U盘给回娜娜的时候没有告诉她里面有东西，希望她不经意的时候看到，想制造点小惊喜。
结果在娜娜还没有看过优盘里的内容前，有一次阿伟把娜娜的U盘拿去给她拷贝歌曲。阿伟看了里面的东西后，把内容全部删了。后来他告诉娜娜说里面有我给她的东西，因为空间不够，他就都删除了。
娜娜听了后很生气，告诉他以后不要没有经过她的同意随便动她的东西。
在那一瞬间我在想：任何一个男人，如果处在阿伟的位置都会想删掉。但有两种不同的处理方式：
一种是看了以后心生妒火，想都不想一下删掉。然后又做贼心虚，怕以后被说起，就找理由告知一下；
另一种人看了以后也很生气，想删掉的欲望也很强烈，但是细想一下还是没动。因为怕娜娜知道后认为自己心胸狭窄，没有礼貌，随便删了别人的东西。当然也会告诉娜娜，因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，自己不经意都看过了。
阿伟做了第一种人。如果是我，我可能是第二种人。
听娜娜讲完这件事，我很君子地说：
“其实那里面也没什么，就是我的两张照片，还有一个星座算命的文档及一封信。信里说‘原来我很多同学问我相不相信命运，我说我不相信。因为我觉得上天想要给予每个人的东西比他实际得到的要多得多，之所以他还没有得到，是因为他努力不够！但是现在经历和见到了一些事情，让我多多少少也有些相信命运。’然后说了想你、爱你的话。”
正当我们牵着手、依偎在一起谈兴正酣的时候，娜娜妈妈半夜起来上洗手间。
娜娜突然把她的手抽了回去，往离我远点的地方挪了挪。娜娜不想让她父母看到我们亲昵的样子。她妈妈贴着墙边，装作没看我们，进了洗手间又回房间。背对着我们的时候说了一句太晚了，你们要早些休息。
娜娜起身准备收拾茶几的时候，我一下子从后面抱住了她，让娜娜坐在我的腿上，我的脸贴在她的后背上美美地抱了一小会。
后来一看都快凌晨三点了，我们都站了起来。在娜娜准备回房间的时候，我从正面拥抱了她。不过娜娜双手垂在胸前，一个标准的女性对抗熊抱的姿势。尽管如此，我已经很开心、很满足了。能和娜娜一起呆这么久，敞开心扉说这么多话，这还是我们第一次。
娜娜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，回过头来冲我开心地笑着，跟我道晚安。
她的回眸一笑，让我也心情飞扬！
看得出来，那是娜娜发自内心的、真情流露的甜蜜笑容。
在客厅沙发上，我甜美入梦。
第二天早上，娜娜的妈妈起来给我们做了早饭，吃饭的时候娜娜妈妈对她爸爸说：
“我们两个像傻帽一样，两次过来都没让孩子们自己单独呆过。”我听着傻傻地笑了。
这一次的相聚，我非常开心。尽管心里还有一个巨大的石头没有落地，但是感觉的到我已经征服了两位长辈。
心里想着：娜娜是个孝顺的孩子，她爸爸妈妈明显地很喜欢我。这次和娜娜相处如此愉快，她应该会选择我吧？！
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，忐忑不安而又小有成就感。
早上娜娜穿了白色的女式短袖衫、黑色职业套裙，修长的腿上可能穿着颜色稍暗的裤袜和黑色的高跟鞋。跟娜娜和她爸妈一起出门的路上，我一直很好奇，脑袋里在想：娜娜是不是穿着丝袜？因为那个颜色有些灰暗，在我的想象中娜娜的腿应该是白皙秀气的。
这次过来，叔叔阿姨说他们过些天就要回山东老家了。娜娜的姥姥年纪大了，需要人照顾。我告诉叔叔阿姨,等他们走之前告诉我一声,我过来送他们。我说我在7月初就考试完、放暑假了，到时候我肯定有时间。
上车前，娜娜妈妈和我四手相握，我眼睛里有些湿润了，依依不舍……
电脑 电脑
